邊緣空間

這個系列，是在記錄我尋找大地信仰之過程。我從來沒有信過任何宗教、也沒有做過研究，用詞詮釋若不精確、有錯誤，還請多指教。

文/邊緣空間 

Pagan的儀式在做什麼？

我追求理解pagan一陣子了，總是紙上閱讀，從來沒有自己屬於任何信仰的感覺，因為，信仰畢竟是要「做」些什麼──起碼祈禱吧！──才像是有信教，因此最令人期待的就是參與儀式。我總共去了德魯伊、克爾特、印度、Feri的儀式（Ritual），每個感受都很棒。

Feri的儀式/全名Ole Time Good Spell Feri Pagan Tent Revival，由Dust Bunnies舉行

  圖片來源：Sister Jenya/Jason Mankey
這個「團體」走的信仰是「Feri Tradition」，形式上非常像天主/基督教聚會，進場發議程（還有閃閃發亮的feri dust紙扇子）穿插反複請神、講道、唱歌等活動。大家排隊進場的同時，台上穿長袍的小「唱班」已經福音班的搖晃唱著「Give me the ~ old time tradition~ Give me the ~ old time tradition~ Give me the ~ old time tradition~ That's good enough for me」，現場一派歡樂。等所有人入席，講道的Sister Jenya開始介紹該「教會」及信仰根據：他們的精靈信仰以東西南北四方及上下中為七神靈，常見的一神三面（少女、母親、老父）也各有男女面貌，所以加起來有13個神靈面貌，真多。接下來進行聖母祈禱、然後是精靈的四方召喚，跟前一天Storm Faerywolf的四方召喚大同小異（他們同派的嘛）。

我們唱的歌五花八門，例如這次講道主題是「Born This Way」，就大唱Lady Gaga的名曲而且Jenya還開玩笑的以她入題，還有唱Lean On Me、福音歌曲This Little Light of Mine(改成符合精靈信仰的This Blue Light of Mine）等。Sister Jenya是一絕，紅頭髮、一身黑，講話非常有力，又幽默又調皮，講到一半還扯開襯衫，裡面空空如也只有黑色星星的胸貼 XD ，講一講就會Halle-Fucking-lujah!。其實半場進行下來我才領悟她在那裡一直講些有的沒的鼓勵的話、思考的話、嘲弄的話，就是所謂的講道，就是所謂俱在一起祈求心靈平靜、得到力量的信仰集會所在。才想到小說中會出現「誰誰誰的講道講得真好」，是這種意思。Sister Jenya在這裡分享了當天講道的一部分內容。

這個時段，我本來要去Orion Foxwood的講堂（也是Feri tradition），但是看Feri Tent Revival排隊多到不行，覺得不容錯過，結果真的很值得，年年都眾所期盼。Feri Tradition雖然是精靈信仰（Faerie）但是以美國地方及南方信仰如巫毒、太平洋信仰及猶太教神祕學等內容為根基，跟真正克爾特源頭的Faery faith、Tuatha De Danann傳說不一樣，可能較近代且系統化些，由Victor & Cora Anderson 20世紀中所建立，出現的時間跟Gerald Gardner的威卡Wicca相去不遠。

圖片來源：Angus、Annika Mongan  

德魯伊的儀式/ 由加州的團體House of Danu舉行，

 
是歡樂而豐富，互動多、但也很有系統有傳統的沉穩儀式。祭司們分幾個不同種類（我猜是Bard、Ovate和Druid三種），長者衣著打扮色彩很多、頭帶花環，在大家入場時，分別給予東西南北四個精靈城市（風水火土）的祝福，進場後有小小手工藝桌子，要在白色旗子上用彩色筆畫出自己理想的靈性世界。大家傻傻笑了一下就開始動手，我畫了綠色小草、狐狸和兔子尾巴、流動的藍色天空、和一顆顆的精靈光。在中間，有五位採著高蹺的人，不知是不是純粹表演者，看起來像是依五個元素穿著，但我不太確定）一位紅、一位黑、一位黑＋綠、一位白、另一位忘記了。室內響著皮骨，中間有小矮桌祭壇，但接近門口處也有一個，擺著四方祝福的象徵物（有杯子、蛋糕、樹枝等）。

高蹺人們太高了，頂著天花板，彷彿在熟悉高蹺般的原地踏著小步，動來動去，氣氛很輕鬆，眾人隨著鼓聲搖著旗子，仰頭看高蹺人，一邊聊天。等候一會之後，竟然起身，大家要出去了。原來，是要走出房間、在旅館內繞場一週！大家可樂了，由五位高蹺人帶領出隊，隨著東東東東連四聲的步伐，開心的發出動物叫囂聲。最前方，採著高蹺的黑衣人揮著雙翅，原來是像隻巨大的烏鴉，可以被巨大的動物精靈帶領，突然覺得融入了古老的時代。旅館大廳大部分都是同樣的pagan一族，平靜的嘻嘻笑著，最好笑的是旅館工作人員穿著制服拿iPhone在錄影。

繞場結束回到室內後，四位祭司分別代表四個方位，頌詞並唱歌，既莊重，又不時插入口語的幽默。然後最長者發言了，有點像講道，陳述德魯依一族、與大自然一體的人類，不可以再繼續被壓迫、要取回自己的位置、重申自然之道的正義等等，然後中央的祭壇小桌有一壺土，種下某種樹的種子。長者要求我們每個人帶著自己的旗子，一個個插入土裡再拔出，彷彿將自己的心念和理想，注入培育種子的土中。那種子好像會種在金門公園還是哪裡的樣子，House of Danu偶爾聚會的地方。大家起身，繞成一圈，有帶鼓跟樂器的人們跟樂團Danse Macbre站到中間「吸收」大家圓圈圈的力量，我們踏著鼓聲唱著歌，之後另一位女性長者做Channeling的也是類似講道，我開始有點兒恍神，大約就是一些正面的話。

最後，四祭司謝走四方神，然後唱一首歌。這裡唱歌就是這樣，祭司一句句唱，大家直接邊唱邊學，非常延續口傳精神。不過這首歌不一樣，一唱大家都會了，最後幾句是Merry meet, Merry part, Merry meet again。想來是pagan族群裡共通的一首歌，用在結尾the circle is open的時候。

克爾特的女戰神Morrigan儀式「The Heart is Our Nation」/由Coru Cathubodua及祭司Ravenna舉行

 
也是歷年舉辦的樣子，非常莊重而盛大，排隊步入室內的時候，獸皮鼓已在低聲的撼動，昏暗燭光下眾人圍成一大圈，中間兩位女祭司一手持矛、一手持劍表演對戰之舞。兩位男祭司和一位我不得不說真是很酷的女祭司在圈內繞行，向眾人喊著，「What will you fight for? What have you lost? What do you love?」其實相當震撼。

進場前，我覺得戰神跟我沒有什麼關係，我沒有那戰鬥力、也沒有那憤怒，但Morrigan的教導反而是從捍衛、從內心激問我們的生命力和動力。皮鼓沈緩的咚咚，兩位舞者在陳詞以後將矛與劍交叉放在圓圈中央的地上，很酷的女祭司開始進行Morrigan的invokation，這種invokation在我理解上，就是陳述Morrigan是誰、來自何處、力量在哪、要我們做什麼、問我們什麼問題。在此，克爾特戰神的邏輯從引我們思考祖先、思考後代，從人類的血脈相連，引導至我們捍衛什麼、我們會捍衛同是人類的彼此，我們是兄弟，We are kin。

眾人開始低語Morrigan之名，還有大概是本土語的Morrigu，激情漸起，投入在想像、企求那股能量，大概就是他們所說的raising energy。我們開始低唱Heart is Our Nation的歌，然後女祭司要求我們喊出願意位之而戰的事物。於是在一整片的歌聲中，此起彼落大聲小聲的「Love!」「Diversity!」「Soverignity!」「My job!」令我感動的是旁邊友人喊的「Honesty!」。在達到高潮，女祭司用手勢示意眾人把歌聲放輕，放靜。此時有個小baby「窩嗚嗚嗚！」般的高叫一聲，大家都笑開了鼓掌，說有前途喔小baby，女祭司也笑，沉穩的幽默說後代也發聲了。我很喜歡她在尾聲，一樣沉穩的笑說，「You've made Morrigan very, very happy tonight.」

印度女神Kali迦梨的儀式

Kali是外貌恐怖的印度女神，可能是最為一般外人所知的印度神祇之一，所以我就去體驗看看暴怒的恐怖女神是什麼樣子！這是我參與的儀式中最像傳統想像中的儀式，因為房間一端有小祭壇，掛著一幅大大的女神畫像（臉全黑、眼睛好大！）桌上地上擺滿獻花、用品、蠟燭和巧克力 XD

室內不特別陰暗，進場便加入已經繞成方形邊低念Omm，Kali，Kali Maa的人們，隨著鼓聲節奏踏步，隊伍卻移動很緩慢，之後祭司講話領導我們閉著眼睛呼吸、冥想，之後醞釀足夠能量後從胸中大喊Jai Maa!然後繞圈圈跳舞，結束時去祭壇旁撿一顆「被祝福過」（blessed）的巧克力帶走。老實說，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對印度文化沒特別興趣，這是我最沒有感覺的儀式，沒感受到什麼能量，也花比較多精力在偷偷看別人、而不是自己去感受。

許多儀式結束後，大家會唱這首歌May the Circle Be Open，看來pagan界果然是有些比較共通的東西的！之後再來寫一篇收集廣為人之、各派會共用的一些歌曲或禱詞。 

其他還有很多信仰或神祇的儀式，礙於時間安排無法參加，同一個時段都起碼有六七場以上的活動，還真不好選。例如Hecate，Deva Gnosis辦的Dance Elemental但是，正好都去了上面幾個很defining的PantheaCon experience，運氣很好！

除了儀式以外，還有其他活動：

Intrafaith Panel：最佳開場，由Pantheos部落客討論Pagan中多元信仰彼此間的關係、如何包容並學習

Grounding：實作Workshop，練習接地

Dancing in the Dark：超讚，就是在黑暗中由女祭司引導，與自己的身體相處跳舞

Living Conjure：Feri Tradition的講解分享

Witchcraft At the Crossroads：Feri Tradition的四方儀式

Tantric Shahmanism Breathwork Ceremony

Being a Goddess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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